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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那天的大叔?”夏芝芝呆呆道,脑海里回响起楚清越的话。

“如果有事,会打电话。”

“你们会和关系好的人失联?”

和朋友分开太久,更换城市之类的话,可能会失联,但如果是家人的话,怎么可能现在才找来。

夏芝芝硬着头皮大喊:“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,你不会是人贩子吧。”

人贩子三个字一出,炸开锅了般,讨论声更多了,保安眼神瞬间冷了,紧盯着这边,手里拿着防暴棍。

男人瞪着夏芝芝,“我想起来了,你骗我说不认识南宛白,你们联合起来糊弄我?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就是你把她带坏的吧,现在又在这编瞎话,你爸妈怎么教你的?”男人厉声质问道:“我要是人贩子,她怎么不喊呢?”

是啊,南宛白为什么不喊呢?

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,当事人都没有求救,说再多也没用。

夏芝芝无助地看向南宛白,声音带着哭腔,“南南,你没事吧?”

南宛白脸上没有血色,表情空白,嗓子哑到撕裂,“别怕。”

夏芝芝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。

怎么还在安慰她,她胳膊被扯的多痛啊,夏芝芝一直抱着南宛白,能感受到属于成年人可怕的力气。

就在夏芝芝愣神的瞬间,男人一把抓住她,将人推开。

一切都发生的很快,从男人抓住南宛白的那一刻开始,不过短短几分钟。

“砰。”

夏芝芝被推倒在地上,她顾不上疼,急忙爬起来。

南宛白终于有了反应,她眼里透着股狠劲,情绪绽开时,冷静到恐怖。

另一只没被抓着的手摸向了兜里的防身刀,每天都带着的,伸缩的,陪她度过无数不安的日夜的刀。

原来,真遇到危险时,是没有时间去想防身的工具会不会成为对方武器的。

那是胆小的人,最后能保护自己的方式。

南宛白咬牙哑声道:“你他妈推谁呢?道歉。”

男人不以为意,似乎想用言语压垮眼前的女孩,在他印象中,女孩一直不温不火,被骂不说话,被欺负无所谓,不会告诉任何人,永远低着脑袋,只能靠人的施舍苟活。

像个精致的玩偶,随人摆布,没有灵魂和思想。

“我给你吃给你喝,就养出来你这个偷家里钱出去和男人鬼混的玩意?”

“你还要不要点脸!”

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把校门口堵的严严实实,好像不用说什么,就能将人的精神击溃。

男人的嘴脸越发得意,拉拢般的叫上其他人,一起碾压女孩的自尊。

“她爸妈死的早,是我收养了她,结果她偷了钱离家出走。”

此言一出,大家又炸了。

“卧槽,南宛白居然是孤儿吗?”

“好像以前就听说过她家里情况复杂……”

“那岂不是忘恩负义,狼心狗肺。”

“南宛白不一直都不近人情吗,我倒是不觉得意外。”

“你们别乱说……”

夏芝芝拼命摇头,想要说话,可面对密密麻麻的视线时,有的只是无力感。

没人会听,好像大家都在往坏的一面想,恨不得把人从云端上拽下来,狠狠踩上几脚。

或许,他们并不在意真相是什么,只在这一刻,用目光,用话语,将人的精神凌迟。

他们可能没说太过分的话,却一人一句,一人一刀。

“这怎么回事?”在球场和人打夜球的韩永跑过来,就看见狼狈的夏芝芝,和混乱的场景。

夏芝芝不知道怎么办好了,边哭边说,“韩永,你帮帮南南,你帮帮她,她不是那种人……”

有没有人能帮帮南宛白啊!

“卧槽!”韩永看到这情况,也懵了,“都特么瞎bb啥呢。”

没人理,反正那么多人都在说,保安的声音也被淹没,又不敢真的和学生们动手,进退两难。

这时,一个女生挣脱好友的手,跑过来,隐约能听到有人喊她。

周文萱呼吸有些急促,“说不通的,别在这种时候讲理,没人听,我已经报警了。”

好奇怪,有时候最先帮助女生的,也是女生。

周文萱看了眼处于风波最中心的女生,她仿若和外界断了联系般,没感觉似的,异常麻木。

换个心理脆弱的,怕是早就崩溃了,她真的好坚强,哭都没哭。

“解西池呢?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?”周文萱提议道。

她见过那天南宛白依赖男生的样子,也许,他在会好一些。

“我打。”韩永赶紧给解西池打电话。

那边还在骂,一句又一句恶劣的话,砸向女孩。

“你跟你死的妈一样贱,才多大就找男人,丢人现眼……”

韩永快急死了,“没接啊。”

南宛白轻叹口气,自言自语的呢喃,“今天是我的生日,就不能换个时间吗?”

男人没听清她说话,板着脸教育道:“你还顶嘴,我有说错你——”

紧绷着的线,到了极限,霎时断裂。

保护自己有什么错。

就是,把朋友牵连进来,好过意不去。

小白一点都不勇敢啊,她是个胆小鬼,非常非常胆小,也不坚强,经常一个随意的眼神,就能让她纠结害怕好久。

好怕。

真的好怕。

南宛白从兜里掏出那把防身刀。

空气静了一瞬,随后是更加嘈杂的声音。

“南宛白。”

“南南!”

“别……”

与此同时,有道声音强势地插了进来。

“小白!”

作者有话说:

小白不说话是因为看到男人时就已经崩溃了tvt

民法典第二十七条

遇见蛋糕烘培坊。

解西池和楚清越到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南宛白她们, 跟店员说了下留的手机号,结果发现蛋糕没有被取走。

“是两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吧,中午来订的蛋糕, 我有印象。”店员回忆了一下,微笑道:“说是放学过来取,我去拿过来。”

在店员去拿蛋糕的时候,解西池给南宛白打电话。

“怎么了?”楚清越发现他表情有点不太对, 疑惑地看他。

解西池眉头蹙起,情绪绷得很紧,不安在身体里发酵,浑身泛起冷意,“她没接。”

话落, 他忽然从蛋糕店跑出去,周身气场骇人到可怕。

“喂!”楚清越在后面叫了他一声。

很快楚清越也反应过来, 在这个手机不离手的时代,都放学了,南宛白怎么可能不接电话。

怕是出事了。

店员出来时,正好看到其中一个男生跑出去,眼看着另一个也要跑, 连忙喊道:“你们的蛋糕。”

楚清越低骂了句,回来拿蛋糕。

身后还能听见店员疑惑的声音,“都给完钱了, 跑什么啊?”

楚清越拿蛋糕耽误了些时间, 出去时,解西池已经上了出租车, 等都没等他一下。

“真上辈子欠你们的。”他忍不住骂, 看了眼蛋糕, 也去拦了辆车。

校门口围了许多人,“南宛白”三个字不断重复出现。

“谁啊,挤什么,有病吧……”被推开的一个男生骂骂咧咧的,看清人以后,怔了一瞬,“解西池?”

解西池从人群中冲过去,一眼就看到被困在中心的女孩,她怕极了,表情空白,连话都说不出来,甚至没注意到他过来了。

就在他跑过去时,南宛白突然拿出来一把刀。

解西池见过那把刀,在派出所时,女孩小声说,“胆小才会带着。”

那时,她还想用刀保护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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